我踏著達達的馬蹄聲,從惠風和暢、百卉含英里走來,任柳絮翻飛、蓮花開落,惟愿沿書香花徑,一路漫步,尋覓文史哲。文史哲,在時間的淬煉中,櫛風沐雨,卻愈顯活力和價值,熠熠生輝。是為“歷久彌新”也。 文學經(jīng)典中的文字是不變的,變的是讀時的心境。恰如世間事總是相似的,不同的是看時的閱歷。經(jīng)讀者接受美學潤澤,文學歷久彌新。讀《紅樓夢》,倘若走馬觀花,而非從字縫里鉆研,那終歸會被曹公騙了去。譬如,林黛玉絕非傷春悲秋的文藝女青年。她身體柔弱,但性情堅強。“尸居余氣楊公幕,豈得羈縻女丈夫”,她有主事之才,心有大丘壑,氣若女中神,能幫王熙鳳算賬,能為賈府操心。又如,薛寶釵亦非僅僅是被封建禮教毒害的封建淑女。“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不要外界的嘈雜,無須既定的世俗。她的斷舍離已然達到了巔峰,她強大的精神世界使她得以拋開世俗的羈絆,成全自己自由而獨立的靈魂。文學的沉淀和閱歷的形成是時間鑄就的。這猶如釀酒,酒壇子巋然不動,但酒的內(nèi)部升云墜泥、千變?nèi)f化,最終歲月沉香,經(jīng)典永流傳。 而永流傳的還有歷史。構(gòu)建歷史的不僅有宏觀敘事,還有微觀描述,而構(gòu)建我們生活的亦然。歷史敘事方式與個人成長視角諧和,歷史歷久彌新。遙想北宋,金人入侵,汴京城破。我們可以從史書記載中體悟趙宋王室的覆滅和柔福帝姬們的悲辛,亦可以從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中去復原汴京城破碎之前的繁華;我們可以從思想巨人的宏觀敘事中站在王朝更迭的層面去思考意義與未來,亦可以從孟元老這樣熱愛生活的普通人的微觀描述中不斷向后看與向時間的斷流去打撈往事……宏大歷史觀與市井生活回憶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一起組成了一段歷史,一起照亮了一群人的身后身與眼前路。是的,歷史敘事方式有宏觀與微觀之分,個人成長視角亦有宏觀與微觀之別:人生可以是一條河流,左岸是報國壯志,右岸是日常雅趣,中間流淌的是無盡的純粹的情懷。正如古樹逢春發(fā)新枝,我們也應讓歷史的沉淀,成為推動成長的力量。 毋庸置疑,這是用辯證思維去看待個人成長視角。辯證思維是最高層次的哲學思維方式。以“辯證思維”看待“辯證思維本身”,哲學歷久彌新。何為其然也?且從沒有理想的現(xiàn)實主義說開去。辨證地看,沒有理想的現(xiàn)實主義也無可厚非。至少于個人而言,亦不失為一種相對安逸的活法,或可保全自己,無須憂國憂民。然而于社會、國家而言,就無疑會帶來消極的意義——若人人皆如此,那誰來成就立德、立功、立言之三不朽事業(yè)?是的,辯證思維是一種理性思維,可有時過于辯證,也會使人偏離客觀的絕對的是非對錯。沒有理想的現(xiàn)實主義可以有堂而皇之的理由——這也就罷了。諷刺的是,面對不善會蹙緊眉頭卻終無下文的利己主義也可以披上個人自由的外衣——任何在利益考量中踐踏真善美的事情都可以變得情有可原。長此以往,人們會有意無意忽視一個至簡的道理:善與惡本身的意蘊是無從辯駁的。故而,我們既要掌握辯證思維這一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根本方法,又要避免讓辯證思維成為自我的遮羞布。如此,哲學方能在時光深處沉潛,在時代浪潮中璀璨,展現(xiàn)歷久彌新的活力和價值。 跋山涉水,叩經(jīng)問史,體悟良多。文史哲,皆如古老的智慧之燈,在時光的長河中靜靜燃燒,萬古長明。“歷久彌新”的文史哲,是中華底蘊,更是強國動力,讓吾輩青年在“久”中吟詠泱泱華夏,在“新”里續(xù)寫巍巍中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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