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他步履蹣跚地走過人間仙境,拐進(jìn)了一條亮著昏暗路燈的小街,街邊有一家亮著粉紅色曖昧燈光的美容店,他像賊似地閃了進(jìn)去。
美容店里,燈光昏暗,前廳大約有七八位失足女孩坐在一排長沙發(fā)上,她們見他進(jìn)來,女孩都不約而同的擺弄一下坐姿,個個將眼光投向他。雖然在昏暗粉紅色的燈光中,他分辨不出哪些是勾魂的;哪些是騷媚的眼神,但他能感到她們的眼神一定是乞求渴盼的眼神。她,坐在沙發(fā)的最末端,還是穿著白天穿的那套服裝,上身是一件很薄的粉色緊身T恤,下面穿著一條淡粉色的緊身長褲,腳穿一雙白色的透籠高跟鞋。也許是穿著長褲,她沒有像其她穿著裙子的女孩一樣架著腿露出晃眼的肌膚,她雙腿并攏,抬頭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雙手在胸前不自然地?fù)芘约旱氖种浮?/span>
“老板,我們這里的女孩個個光鮮漂亮;百里挑一,您看中了哪一位?”穿得花里花哨的老板娘見他站著好一會沒有動靜,就嗲聲嗲氣地過來問他。
他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他的家庭和睦,他深愛著自己賢慧的妻子,此時的他有種負(fù)罪感,雖然他今夜來到這里本意不是尋花問柳。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指了指坐在沙發(fā)末端的那位女孩。
“喲!老板你好眼光啊,一瞅就知道她是剛來的鮮貨。”老板娘嗲聲嗲氣的夸著女孩,隨后就對那個女孩催促著,
“楠楠,還不快招呼老板。”
楠楠立刻站了起來,她走到他身邊,兩眼看著他,用低低的聲音問他:“老板,是包夜還是快餐?”
距離近了,他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她的眼神,沒有野性,沒有媚光,平淡中有些憂郁與悲傷。
"我要最貴的。" 他說完,楠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轉(zhuǎn)身從老板娘手里接過些東西,然后招呼他上了樓。進(jìn)了一間昏暗的小屋,
楠楠開了燈,然后她邊脫衣服邊說:“我給你搞全套服務(wù),只要兩百元。”
他沒有上床,手也沒有亂摸亂動,他從兜里掏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五百元放在床頭柜上。
"楠楠,我不想做事,我們聊聊就行。我知道你一定有了難處,你母親患了什么病啊?"
楠楠拿著剛脫下的褲子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她詫異地望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母親病啦?"
"你白天不是去我們銀行匯錢了嗎?你用手機(jī)通話時急得都哭了,那么大聲音,我聽得很清楚。"
此時的楠楠淚珠從眼眶里滑落,他沒有安慰她,或許他不會安慰,看著她青春的胴體,一種負(fù)罪感更是油然而生,他
默默地走了出去。
走出昏暗的小街,城市的繁華氣息撲面而來。而繁華的幕后,在漆黑的夜里,在昏暗的角落里,有多少眼淚像無聲的小雨滴落在一些無人知曉的角落里。